aka Jass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19號，鋼牙龍趕上（預計中的）最後一次產檢，醫生羅杯杯還是一樣精簡扼要，除了聽胎心、量肚圍，多了個一分鐘的內診，然後說「妳預產期是24號，如果已經生掉了就算了，不然25號再來照超音波。」

是說我回台灣以後，只在33週做過一次超音波，之後人見人問的劉胎兒體重和胎位，我真是蝦米攏不知，劉杯杯不愛多說、我也不愛多問，前一次產檢羅杯還開金口問了一句「妳第一胎嗎？」我想他也狐疑，這位初產婦是太安心隨意、還是太無知無感，每次去產檢就傻坐著，然後聽候醫生護士擺佈五分鐘，就揮手笑笑說拜拜了。沒想到我就這樣糊裡糊塗的，竟然也熬到了準備面對生產的最後一個禮拜。

20號，一夜尿尿次數頻繁如往，清晨六點，躺在床上感覺下背微悶，像經前悶痛一般，又捧著肚子翻身爬起去廁所，果然如網路爬文前輩經驗談，落紅了。

我回到房間呆坐在床邊，鋼牙龍張眼問怎麼了，一句「我落紅了」把他嚇得從床上跳起來，不過，因為我也還沒有其他產兆，當天也排滿了溜達行程，我們討論了一下，決定攜帶媽媽手冊出門，不更改當日約會。

為防隨時準備跑醫院擠小孩，上午我先到樓下美容院報到，網上大家不都是這樣說，落紅還有大把時間，先洗頭洗澡再跑醫院都來得及，更何況我當天還有見客約會，把頭洗個清潔溜溜是一定要的。頭髮整備完畢，肚皮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就還跑回家抹粉畫眼線，孕婦最後一天乾脆美一點。

趕在百貨公司開門第一個小時，先帶鋼牙龍衝阪急，除了排隊吃（我第一次覺得炸豬排那麼美味的）杏子豬排，也磕了一杯（人人推薦但我覺得只有七十五分的）日本抹茶冰淇淋。吃飽喝足，距離下一個約會還有時間，我們為了殺時間，只好勉為其難插花信義新光三越的週年慶，所以採買到手的東西不是非常豐盛。


接下來的約會是和婆婆碰面喝下午茶，不過本來我安排的產前溫馨家庭茶會，變調成為鋼牙龍和他阿母兩人的辯論大會，他們討論什麼我已經記憶模糊，只記得我一直灌茶還有跑廁所，馬卡轟吃的不夠盡興。


尿阿尿著天都黑了，鋼牙龍和我繼續下個趴，飛車還是花了快一個小時，才終於突破台北市的下班人潮，來到我娘家的家庭聚餐，給從香港趕來的阿姨接風，外加巨肚見面會。兩大桌的家人全都很關心我什麼時候要去生，不過也沒人阻止我磕五更腸旺配銀絲卷，二舅還問我要不要台啤勒！

晚餐告一段落，又和鋼牙龍散步半個多小時到附近的夜市，終於體力不支開口說我要搭車回家了。

連跑那麼多精彩聚餐一整天，大肚婆早就累翻了，不過還記得早上落紅這件事，擔心半夜突然要飛奔醫院，還是托著疲憊又巨大的身軀洗頭洗澡，才終於忐忑地躺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