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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踩上狹小的階梯, 默唸自己的坐位號碼進入車廂,
就會在心理問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我知道我不喜歡坐火車.
第一次坐火車也是來現在的公司後才發生的
或者我已不記得還未到加拿大之前有沒有坐過火車
似乎很多難以想像不開心的事情都在回台灣這短短的2年裡面發生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算是個幸運兒, 不該怨嘆
只不過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在我回到台灣以前真的是難以想像
但是今天要寫的不是關於這些很微不足道的情緒,
而是使得那些情緒微不足道的更值得我注意的感受.
我不喜歡坐火車
原始原因是幾乎每次都是為了工作, 而且剛好也不是我熱愛的工作,
另外一個原因我總是輕描淡寫的和同行一起抱怨車廂內的異味,
到今天以前我一直以為是這樣單純的原因, 使得我不喜歡坐火車.
一直到我昨晚看得一本書"Waiting for the Barbarians."和我今天凌晨搭乘的莒光號.
Barbarians 通常是指語言不通或嘲諷不文明的種族,
我看完第一個chapter後開始討厭中文譯本翻成的"野蠻人",
這本書我才讀完一半而已, 還沒有能完全了解作者表達的是什麼,
主角是一位管理邊疆的地方官員,
他努力在使得邊疆國人的文明生活, 與Barbarian的原始生活維持平衡協調
卻看著也被動的接受中央派來的官員自以為似的拷打殺虐無辜的Barbarians,
然後主角救贖了一個父親已被刑求而死, 自己也變成腳瘸眼瞎的女孩,
他親手開始從腳到頭仔細將女孩洗淨, 似乎如此就可以洗乾淨因為他的視而不見而造成的種族迫害,
主角是很不恥自己民族自以為文明的對待Barbarians,
他甚至在心理等待這些Barbarians為自己站出來反抗的那一天,
但是他也痛恨自己的逃避, 討厭自己對Barbairans的習性的作嘔,
厭煩自己做的不是阻止殺虐而是之後的醫療, 食物, 甚至喪禮的安撫.
這個故事有點悶, 卻讓我感覺很不一樣,
但是這個感覺是我在今天更強烈,
因為要到從來沒有去過的彰化開會, 我訂了5點的火車,
進入車廂前看到已經有將近10多位的乘客了,
但是當新的乘客進入車廂時,
原本的乘客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 然後開始在車廂內前後走動,
直到火車離站, 他們又再找了其他空的位置坐下,
慢慢我才注意到他們大部分是原住民.
因為我的位子靠窗, 旁邊走道的位子沒有人坐, 我就將裝著會議資料袋子放在上面,
我也承認自己當時希望找位子的人不要坐旁邊, 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
但是真正讓我很難過的是我對他們的另眼相看, 而我也為自己感到羞愧,
然後我發現自己就像那個故事裡面的主角一樣, 倉皇失錯的想要彌補與掩蓋自己人格的不完美,
到了下一站等到有人開始進入車廂, 我故作自然的將袋子移到自己的腳邊,
到彰化的三個小時裡, 有一個穿拖鞋的胖胖女孩, 和一個坐的筆直的上班族坐了我旁邊的位置
還有3個國中學生把書包放在這個位置上, 然後一起站著看書,
我知道這樣並沒有就擦拭了我上車對別人的另眼相看, 卻也因為'知道'而感到欣慰,
似乎這樣又可以為自己的不完美再補上幾分似的,
下午回台北的車上, 我小心安分的未去侵犯旁邊的位置,
但是開始為了無法證明的臨坐傳來的異味而坐立不安的我,
再次不停的矛盾的懷疑自己,
或許我只不過是在外皮上比較純淨罷了
然後我知道我不喜歡坐火車, 以及真正的理由
然後我知道故事的主角為什麼計畫將他洗淨的女孩送走.
是逃避沒錯,
不知故事解決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正面解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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